5.12国际护士节｜她是陪人老去的人
有一种职业离生死很近，但似乎离每个人的生活又很远，这就是护士。当你走进医院，他们是你最常见到的人，似乎也是存在感较弱的一群；他们有时是护理者，有时是安慰者，有时又是出气筒，有时甚至是水管工……人们依赖他们，似乎又对他们有所成见。
只是当有病痛时他们照顾我们，当有灾难时他们救助我们，当我们康复出院告别这一切时他们依然留在那里……
每年的5月12日是国际护士节，护士节是在1912年，为了纪念现代护理学科的创始人弗劳伦斯·南丁格尔而设立。2018年护士节前夕，记者走访了昆明的多家医院，了解不同科室护士的工作，让我们听一听他们的故事，让我们祝福他们，正如采访中的一位护士所说：愿你护理一生 归来仍是少女。
5月初的一个周六，温暖的阳光洒进云南省老干部医院三楼的病房里，80岁的王桂香奶奶正在梳着头，她看起来气色很好，声音清亮。
这是老人住院的第12天，她准备等到周一的时候来办理出院手续，并计划好下一次来这里调养的时间。每次住院，老人都喜欢住在汪亚明负责的病区。在老人们的眼中，汪亚明不仅是护士，还是贴心朋友。
“有护士照顾还有人说说话”
王桂香老家在东北，年轻时跟随部队来到了昆明，从此便住了下来。“我家就住在这附近，我喜欢这个医院，又干净又清静。”王奶奶的身体不错，偶尔会有点头晕，她觉得自己老了以后脑供血有些不足，所以每年都要住两、三次院。
“每次住院都是小汪她们来照顾我，时间长了就都成老朋友啦。”王桂香提到的小汪，是云南省老干部医院住院部内科护士长汪亚明，每次来住院，王桂香就喜欢住在汪亚明负责的这个病区。
说起住院，王桂香习惯过节的时候来，家住在附近，平时她和老伴儿会来老干部活动中心打牌、唱歌，回家的时候可以顺便开点药。到了节假日，活动中心放假了，老人就没了去处。女儿有时会带着老两口出去旅游，但王桂香觉得老年人和年轻人玩不在一起，反而还给年轻人增加了负担。“这个时候，我就来住院，在医院里还有病友、护士他们和我说说话，也有人照顾我。”和王桂香一样，不少老年人每年会来住院两三次，有时候并没有严重的疾病，但老人在这里既能治疗小病痛，又能有人陪，老人们把这样的住院叫做“给自己保养保养，充充电。”
老人的药方、生活她都熟
“老人是孤独的群体，大部分老人是自己来住院，或者有老伴儿陪着，孩子们都很忙，最多就是来看望看望。”汪亚明所在的住院部内科有40多个床位，最少的时候也有30多个病患。
老人们对于自己住院、取药、缴费这一系列流程已经很熟悉了，从入院到护理，汪亚明尽可能地在每个环节上帮老人一起处理。“不少老人已经七八十岁了，汪亚明觉得就像是在照顾自己家的老人一样。“有的老人反应迟缓、健忘，我们必须更有耐心，观察得更细致，一遍一遍地提醒他们吃药、检查等等。” 如果老人在医院里去世，汪亚明和同事们还要为老人做遗体护理，让老人干干净净地离开。
在住院的老人中有60%的老年病患都是她熟悉的面孔，“有个张奶奶非常有涵养，讲道理，每次来还会带些水果给我们；李奶奶出院后会发短信给我，我们并没有特殊照顾她，她却很感激我们；还有个省外的老人，每年夏天他就会来我们这里住院，问我云南好玩好吃的都有些什么，说他出院就要去旅游……”汪亚明对这些老人都已经很熟悉了，不仅他们的药方，对老人的性格和生活习惯她也很熟悉。
老年人的病情通常都有叠加，比较复杂，有的老人既有高血压还有糖尿病，有的胃功能不好又带着些咳嗽，许多病症都合并了。“有一位老人，来治疗他的咳嗽，结果我们发现其实咳嗽只是表象，他的肾也出了问题，刚开始他不相信，后来经过治疗他好转了才发现真的是身体另一个器官也有问题。”汪亚明觉得，老年人有时发现不了自己身体的一些病症，但作为专门服务于老年人的医护人员，更需要重视、观察，帮老年人发现身体中的隐患。“能为老人们解除病痛，我觉得很值。”
凌晨两三点，被汪亚明看做是最揪心的时间，“许多老人在熟睡后，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所以晚上的巡房也需要很细心。老年人睡眠比较浅，如果半夜醒来可能很难再睡着，所以巡房的时候既不能打扰了他们睡眠，又要注意老人的情况。“看看他们的呼吸均不均匀，还有床边的护栏有没有撑起来。”每个护士要负责约10位老人，如果有重症的病患，每个护士都要清楚他的情况。
“没有难相处的老人”
“工作中最难的就是老年人有的性格比较犟，他们不理解我们的工作，会很为难。”在汪亚明看来，没有任何一个老人是孤僻的，只是需要不同的沟通方式。有的老人说话特别直，有的老人脾气会有点倔，但只要尊重他们，认真地照顾好他们，就能和老人们拉近距离。有的老人和护士们熟络之后，还会帮年轻护士张罗对象，或者传递他们养儿育女的经验。“其实没有难相处的老人，诚心待人一定会打动他们。”
云南省老干部医院要求护士们要做到“十知道”，知道病患的床号、姓名、性别、年龄、医生诊断、病情、饮食、心理、护理措施和用药情况，对老年人的护理更是要很细致。“我们老年人的手啊，打针很难，但他们技术好啊，几乎都是一次就能打好。”王桂香除了喜欢和护士们拉家常，还信赖护士们的技术。
“平时我也怕耽误她们工作，不多打扰，但他们做事很周到。”王桂香每次住院，和她接触最多的就是护士，护士们帮她打针、送药、陪她说话、给她倒水，“医生的嘴，护士的腿，护士忙来忙去，我们都要相互理解，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王桂香觉得作为病人也要理解护士和医生的工作。
安静的医院里，只有医护人员的脚步最匆忙，老年患者们互相聊聊天，拉拉家常，或者身体不错的就到楼下院子里散散步，整个医院安静中有些孤单，“年轻人有空才会来，但他们都太忙了。” 王桂香说。
云桥网记者 关喜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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