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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40年】守山也有大学问

2018-09-12 10:50:00   来源:云南日报

  我小时候特别爱哭,父母没办法只好找来村里的算命先生,老先生掐指一算说我五行缺木,要认一棵树做干爹。于是父母抱着我在一棵又高又大的菩提树前跪下,给我取名丛枝。可算命先生的话根本不灵验,我还是没日没夜地哭。父亲看着我一跺脚说:那棵菩提树别认了,找个管树的人做你干爹吧。

  于是,我便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干爹。那是1978年,林业和农业刚刚分离,年富力强的干爹是乡林业站的一名巡山护林员。我喜欢干爹,因为干爹常常会带着我去屋后看大山、采野花。但村子里的人却不喜欢我干爹,他们送给干爹一个很难听的外号叫“追山狗”。因为那时人们还很穷,村民们比财富的方式通常是看哪家的柴垛子堆得高,哪家挖的树疙瘩大,而干爹他们的存在影响了村民们进山的生计。

  1990年,我初中毕业填报志愿时,从小就喜欢森林的我填报了云南省林业学校。从林业学校毕业之后,我被分配到西盟佤族自治县林业局工作。上班后我立马给干爹打了一个电话,干爹听了高兴地说:“好啊,是去守山吗?”我哈哈大笑,告诉他我是在办公室工作。

  2012年,我调到了思茅区林业局工作,还是办公室。工作看似简单却涉及每个部门,特别是2017年森林资源动态监测管理信息化平台建成后, “智慧林业”的新形势对我们基层林业工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于是,在闲暇时间我常常会找年轻人补一下自己的短板,努力学习森林资源管理方面的信息化技术。

  这段时间干爹打电话过来,问我为什么总不回老家?我笑着告诉他,在忙着学习守山呢。

  干爹听了大声说道:“你又在骗我了,守山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劲学习吗?”

  我告诉干爹守山也有大学问,我们现在使用的是林地“一张图”和卫星遥感技术。如果森林资源遭到破坏或森林植被发生改变的话,通过卫星遥感技术就可以监测出来,然后我们再到现场进行核查处理。

  干爹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最后问了我一句:“那你们还需要护林员不?”我说:“那肯定是需要的,不过现在的护林员可不像你们以前那样满山跑了,实行的是网格化管理,每个护林员就在自己的责任网格中负责监督巡查。在山上,我们装了许多红外线自动监测仪来获取生物多样性和野生动物种群等监测资料。在护林员手中,每个人都配备有先进的电子设备,安装有定位系统和即时签到系统,一旦遇到管护问题便可及时处置并在线提交。”

  干爹这回可算听明白了,大声对我说:“想不到变化这么快,要是能再年轻40岁的话,我还想去做护林员。”

  漠野

编辑: 陈灿霞